【川泓】时间悖论
第四章，前文戳头。
@Mr.Silent 发了wwww
CHAPTER 04
1.脑内不断侵袭的疼痛掺杂着懊悔与无奈不断侵袭着神经末梢，却非但没有阻碍唐川的思考，反倒将他的思绪勾勒的十分清晰。
所谓的滚雪球，蝴蝶效应确实是存在的。但作用确实相反的，除非触到了那致命的一点，时间都如希腊神话中战无不胜的神祗，只要双足根植于大地便永远没有崩溃的可能，他会不断的修改那些微小的，无伤大雅的改变让其在正确的轨道上前行。
唐川有一种预感。
他这次注定无功而返，无论做出怎样的努力，都如隔靴搔痒，不能让时间的车辙有半分的移动。因为他还未发觉那一点，那致命的一点。
石泓，陈婧，石泓，陈婧……。
唐川的脊背顺着石泓加门边的墙缓缓滑落，他已经足够累了，时空跳跃极度的痛苦，与阻止失败的挫伤，几乎要将他心里那根绷紧的弦扯断。但他不能停止思考，他的时间不够多。
每次脑电波的曲率跳跃只能在该时空保留时间不长，而这次……他必须从石泓接下来的举动中发觉出那一点的端倪。那个过程必然是怵目惊心，就理性而言，是唐教授看着嫌疑人x在他完美的推理沿着线一步步行走。就他自己而言，是唐川看着他少年时代最好的朋友，今生唯一的对手走入歧途的过程。他会多痛苦，他自己算的清楚。
2.他眨了眨眼闭上双目，将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隐藏在黑暗之中，他想得出他现在是什么落魄样子，平日打理平整的衬衫早已满是褶皱，现在多了些墙上的灰尘也无妨。视野中暗蓝色的天幕被脑海中硕大无朋的白纸取代，而黑色的时间轴铺展其上勾勒出一张联系着一切的网。那是一切的线索，石泓，陈婧，傅坚……复杂又密集。
排除……嫌疑人a，排除嫌疑人b……那张网逐渐缩小，线条由繁到简，只剩那一点，唯一一个黑点。嫌疑人x。他想到了石泓的眼睛。
他总是习惯于将少年时期所认识的石泓的设定代入其中以便推倒，这是他在否决罗淼对于石泓的怀疑时所犯的错误。而如今他再一次落入了这个陷阱。这个石泓已经不是他曾经认识的石泓了。他不得不明白这一点。
是什么能让石泓为陈婧布局一切，犯下杀戮的罪行，雇凶，甚至将自己诋毁的一无是处，抛弃尊严。答案一直都是唯一一个，他从未想过，也根本不想承认的唯一答案。也就是那个点。
石泓爱陈婧，超过了爱自己的生命。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被计算的数值，参量，唯独陈婧不是，一切都是呆板单调的二维画面，甚至只剩模糊的面孔，唯独陈婧，她是色彩明丽的，是鲜活的。甚至他唐川，也是数值之一。
唐川必须承认，无匹的痛苦混杂着灼人的酸意自心底翻涌而出，几乎将他整个身体淹没。他要阻止石泓，不惜代价。他想囚禁他，让那双眼睛放弃去追逐那个女人。
他几乎被自己吓了一跳。这根本不是他自己，不是唐川。不知何时，现在的他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他绝望的发觉，在陷入对这个案子的回忆时，其他人都成了模糊的影子。唯独石泓。他记得清每个细节。趴俯在桌面上显露出的漂亮腰线，面对镜子时躲闪的目光，同行时总先他一步，微微躬起的脊背。
他又与石泓有什么分别呢。既然他没法改变对于石泓的感情，那如何改变石泓对于陈婧的呢。这是个死局。
3.接下来的两日。他只是远远的跟着石泓，远远的看着他，像一个游魂。看着他按着自己的推理一步步走下去。处理傅坚的尸体，吩咐流浪汉，让那双习惯于提笔计算的手沾满鲜血，与陈婧通话。进行平平无奇的日常。
这是最后一日，六点，只剩一个小时唐川就要被强制遣回原来的时空。石泓拐进了一家超市，唐川也一如往日的远远尾随着，他在货架的一端远远的窥视着那人的身影。落魄又卑微。石泓在柜台前笨拙的挑选橙子，生疏的捏就那鲜亮橘红的果实翻找，转角，陈婧出现了。唐川微微屏住了呼吸，几乎听得见一顿一顿的心跳。
石泓一下就慌了，那连杀死流浪汉都毫不拖泥带水的双手竟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眼神也飘忽不定，微微抿紧了双唇几乎发不出一点声来。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年，甚至与女人相碰的手指都缩了缩，像是害怕将本就躬背的身子缩小了一些。直到陈婧离开，才敢放开胆子一点点描摹她的背影。
唐川心神巨震，几乎落下泪来，他本还抱着一点侥幸。而今天石泓全然击碎了它。他不住的后腿，不料鞋跟碰到了那堆砌起的廉价肥皂塔，小山般的肥皂倾倒下来，嘈杂的超市几乎瞬间安静下来，他能轻易地发觉远处的石泓向这个方向看来。
他怎么能让石泓看见这样的他，衣冠不整，像个卑微可怜的偷窥狂。唐川落荒而逃，直至从超市的安全出口奔出，跌坐在一旁的墙角。被购物车尖锐棱角划开的脚踝汩汩的流出鲜血，他却无暇顾及。
叔叔，你不疼吗？他顺着稚嫩的声音向上看去，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站着，拿着一捧橘子味的汽水糖。
TBC
作者的话：感觉自己是个既ooc，又虐待川er的后妈。（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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