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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泓】时间悖论

和 @Mr.Silent 的联文，简介于预告，请各位轻喷w

Chapter 00

1.唐川立于一边，看着挚友颤抖着恸哭的身影，像一个旁观者。

石泓是极少表现出自己感情的人，他总是安静的待在自己该在的位置，静默的俯视着地面，或失焦的眺望远方，像是波澜不惊的黑色湖泊。

这总让唐川想到黑体，一种绝对的物理模型，将所有靠近的辐射抑或光线吞噬贻尽，留下的只是比周围稍暗一点的影子罢了。

而现在那冻结的面容在眨眼间几近崩溃，那双眼睛正大滴大滴的流出泪水，像是要将其背后所隐藏的守候与情感，甚至是孤独与骄傲排遣贻尽。他口中溢出野兽般的哽咽，徒劳而无用的，哽咽里夹杂了绝望与混乱的哀嚎，仿佛要呕出灵魂。

渐渐地，哭声渐渐地弱了下去。徒留一声一声的抽噎，像是凿在唐川心上。他静静地走了过去，将双手放在石泓肩上，又缓缓地收回了手。

立在两旁的狱警沉默地将两人搀起，押送向相反的方向。他们见惯了此类场景，也听多了光怪陆离的故事，没兴趣知道下一个。本重叠在一处的影子被缓缓拉扯撕开，距离延长直至无法出现在同一张画面内。再无相遇的可能。

唐川静默着，看着这个故事的最后一幕。这像是双曲线，给你相遇的希望，再让你萌生出靠近的狂喜，最后是永无交集的相离。

2.他在那之后又去看过石泓，本就颇显老态的人更加颓靡了几分，双腿似乎失去了支点堪堪被狱警架到椅子上，头发蓬乱的堆砌在一起。黑白斑驳。

他低垂着头，几乎不去看他。

“唐川，你毁了一切，我该恨你的。但我恨不起来。”

石泓开了口，似乎声带被砂纸打磨，嘶哑难听
“因为这儿……”石泓伸出手指，指甲怠于修剪，满是脏污，他将手指指向心脏。

“这儿死了，唐川，你不如亲手杀了我。”

唐川几乎要落荒而逃，但依旧紧紧钳着桌子，维持着淡然的面色，指尖却不住的颤抖。

“替我照顾好她。”

这是石泓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想他失去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对手。

3.走出审讯室，唐川此时想到了石泓曾经问出的问题。

“唐川，每个四色问题的解都是不同的而巨大的常量，你觉得真的有这么多可能性，万千存在中留下的一个是随机的？

他至今仍能记得石泓问出这问题时的表情

少年时的石泓总是瘦削的，安静的。佝偻着坐在靠窗的倒数第二排，像是鱼沉没在水中般了无声息。那时他正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嘴唇抿成一线。有金色的阳光片片打落在他的发旋上，晕出一种温柔的深棕色来。石泓的侧脸没有那么尖锐的棱角，但不算也不算圆润，阴影从他面部的一侧切割开来。他想去亲吻那阴影的交界处，去描摹人唇角的轮廓，直到人把那到抿成直线的唇勾出一道向上的弧度来。

他听到自己回答道：“这哪像数学问题……当然是随机的，否则列出的结果不是毫无意义的嘛……。”因慵懒而故意拉长了语调，显得漫不经心。

他记得石泓锁紧了眉头，语气极为坚定。正如他这个人，看起来十分老实好欺负，实际上极为倔强，永远遵循着规律的行为模式，以固执对抗时间与命运。否则也不会从大学离职，前途坎坷，最终堪堪区居一个中学老师的位置。

“不，我觉得不是的。可能有很多种，但是在确定的时间，确定的坐标，多种的可能性引向的是唯一结论。”

这是唐川与石泓相处过程中极少能让他陷入无话可说的局面，因为他没法反驳，他心里着实忿忿不平，但每个提出来的假象都有一百个原因来否定。

但是现在，唐川觉得，石泓的理论是错的。或者说，他必须证明他是错的。无论是哪种方式来证明这不是他们的唯一结论。

唐川抬眼看向远方，乌云盖顶，大雨将至。

4.与石泓的倔强相反，唐川看起来处事则看似圆滑的多，当他们年纪相仿时，他也遇到过那种情况——教授的恶意刁难，自己写的论文被冠上别人的名字。但他靠着隐忍与还算殷实的家境姑且度过了。自然，他的能力是不可否认的，因此，也能接触到物理学所涉及到的最高法则与秘密。

那是相对论与时间悖论的共同成果。知识产权属于唐川的导师，以及唐川。不过与科学界的弹冠相庆相比，对于成果的开发显然大相径庭。不仅在专利权的申报上困难重重，实验者的申请也是寥寥无几。随着导师的意外死亡，实验的进行变得困难……师兄弟中自然有不少野心家妄图独享果实，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最后……那实验室的进入竟被挂上了违法停工的标签。

唐川并非野心家，对于知识产权的争夺也并无兴趣。对于导师之所以选择他作为这无用的钢铁巨人的看守者的原因他也无从知晓。他只知道他必须留在刑警学院，守护着这个被丢弃，被遗忘的巨大秘密。

但这可能是唐川的命运，是必然。
但他们的导师有一点错了，唐川并非安于一隅的人。一旦他下定了决心，他周身的一切都可能为这个目标陪葬，毕竟在潜意识里它们都打上了一个相似的logo，唐川的。
包括十六年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上也有一个。
唐川也倔，一旦认定了一个东西，他就非得拥有不可。
所以就灵魂来讲，他和石泓是一类人。

他固执地要选择冒险，选择过去，选择改变。
选择救回那个曾经的带了他自己logo的石泓，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5.罗淼是今天看守地下实验室的值班警卫。他从不知道那扇封锁的大门之后藏着什么。也并不好奇 作为一个为了人民和三险一金奋斗的小警察，他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今天唐教授心情似乎不大好，他啃着唐教授剩下不要的三明治这么想着，火腿肉和沙拉酱塞了满嘴，活像一只屯粮的仓鼠。他专心致志地盯着地面，似乎想从其中看出条缝来。

突然他脑后被什么东西抵住了，冰冷的触感刺激着神经末梢他不禁打了个哆嗦。罗淼出了一身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思忖着缴枪的方法。

“举起手来。”

他偏起头寻找着恰到好处的角度，余光瞄到了那人的面庞，那人甚至没有像那些绑匪一样拿着布条把自己的脸绑的严严实实的。那个人有着精致地下颚，黝黑发亮的眼睛在月色下显得极为澄明。

那是唐川。

TBC
来自作者的碎碎念：啊啊啊崩不住双方的人设我也超绝望的。正剧向我也超绝望的。